戋皿

——你是一场燃烧的山洪。

人生梦想是成为可以靠光合作用养活自己的史莱姆,在头顶种向日葵,一天晒十个小时太阳。

【也许是随笔】假寐

你自斟自饮,把盏中茶当盅里酒,饮着风大醉酩酊。


窗外吹的是昆仑的冷风,脚下踩得是打旋的烈酒,头顶闪着的是撒哈拉的夜空。你吐气成烟,落泪成酒,把手中的旧书当成瘾的盛宴,如痴如狂


你哭干了泪眼,笑哑了嗓,撕烂了流血的伤,满纸蓝墨揉碎了囫囵吞下。你咀嚼的信纸膨胀为一枕山河,扬眉吐气时火光从寒夜迸发,在那溅满星火的渊源上生生剽出血花。


尖酸,干涩,肿胀的污泥被踩在震耳的狂怒之下,乐声撕碎的山野落在你的书页,温柔成三圣山上飘落的雪花,缠绵融化在耳畔。你亲手执笔,心和肋骨的囚笼同发疯的飞鸟被一并深藏山下,承载灵魂冻结的嘶吼。


你在呼救,你在沉醉,你在崩溃成坍塌的多米诺骨牌,整场夜晚的盛宴在你的刀锋上跳舞,割下深黑的脓血喷涌。你无需酒精和毒药,只要陈旧生虫的古书和纸笔,你自在山野,你自在四海八荒,你浸泡在笔墨融成的血液里,任凭这份咆哮的野风操纵生死的纸牌不断跳动着贯彻空落的胸膛。


昆仑的极寒卷席南海的风暴,雨水裹挟冰锥;带冰的烈酒掺上游戏店冒泡的彩色汽水,死亡的燃烧引燃了小丑的烟火;撒哈拉的深夜与两极的极昼交错,极光狂奔在黑夜的尽头;你扔下哗哗散架的书,撕碎纸上毫无意义的满篇狂书,丢弃漫天。


然后,你仰头,一盏莫须有的清茶呷入喉中,肝脏肺腑烈火俱焚——


你声嘶力竭的喊叫,歇斯底里的痛哭,被压进床板中的深海,今夜吹过你脸上的风是辽阔的野望,是极点的寒霜,是死者的夙愿,是世界之巅的云霄,是无眠者颤动的眼泪。你如愿以偿,你终于把自己交给了大醉不醒的睡梦。


你滴酒未沾,却被刮过的狂风吹落,那是太平洋的辽阔,珠穆朗玛的高耸,马里亚纳的深渊,是随心所欲,是醉生梦死。


你在假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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